浊朽之物 悔恨之心
需要给自己打鸡血的时候,我会去南京某个不入流的学院。我在那里住过几个月,环境很糟糕,我过得也很糟糕,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最后一次去,是三年前,回国后,我决定再去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学校已经改名了,听起来还是很野鸡。门口的保安不准校外人员进入,我绕着校园走了一圈,找到了一处适合翻墙的地方,溜了进去。翻墙的时候我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锻炼还是挺有用的。里面还是老样子,走几步就看到了以前住的那栋楼。已经改成女生宿舍了,好在放假没人,我对着拍照不会被当成变态。走了一圈再翻出去,学校周围更繁华了,以前的破网吧也不见踪影。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未成年,为了进网吧,我借过室友的身份证,还干过一件特别傻的事:在大晚上的时候戴个墨镜,试图蒙混过关,让别人看不出我和身份证照片的不同。网吧就在这几家店铺的位置。离开后,我决定走一遍在南京住过的其它地方。先是一个还不错的小区,我在这里第一次装机。炉石传说测试的时候我收到了邀请码,特别兴奋地玩了很久。现在,暴雪已经要暂时离开了。小区的附近有一条斜坡路,以前很陡而且乱,有一家面馆很实在,是个填饱肚子的好地方。现在整条路都翻新过,干净整洁,不过那家面馆似乎生意不如从前了。下一
EVEHu上线的时候,我在腾讯云注册了域名,随后就是要提交审核。几年前我自己填表提交过一次,流程很繁琐,还需要去指定的地方照相,现在腾讯云会贴心地电话联系用户、帮你提交,但背后的流程其实更严格了。工作人员先询问了网站内容,“基于EVE API开发的第三方数据分析网站”显然不是个容易过审的说法,客服建议叫“个人技术分享”,这倒是包罗万象,理论上所有的网站都可以算是工程师的“技术分享”,甚至微信也可以叫“张小龙的技术分享”……审核过了,但还没结束,接下来你所在地的网警会很快联系你,具体到区一级,现在每次我看到好友列表里的XX网安的时候,总是在想:我出门走一截,是不是就跨越网线直接和网警面对面了。然后会要你填写几张表格。大大小小几十个条目,绝大部分是围绕这几个主题的:我们完全控制用户资料我们完全控制用户产生的内容你那里谁负责二十四小时值班接听我们的电话某些情况你应该采取什么操作你在哪、是谁、在干嘛服务器在哪、哪家的、该联系谁负责拔网线删硬盘事无巨细,但是,里面95%的内容和我的网站没有任何关系,因为EVEHu没有注册用户,更没有用户产生的数据,两份表格里绝大部分我都只能写“本网站没有相关功能
Blog才开没多久,我就要开始担心它被墙了,之前从域名到服务器的一番折腾,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不再受审查。我关注的中文技术博客/视频几乎不谈时政,哪怕他们清楚甚至亲历过。比如有硅谷大神被高薪请回国内大厂,回国时踌躇满志,分享各种思考、心得,几个月后再看,不知何时又回硅谷了,至于为何离开,跳过不谈,大家心照不宣。进南京行程卡里有深圳,工作人员只要看到远一点的地方就如临大敌,安排我额外核酸。填表的时候,我早想不起在深圳的具体地址,卡住了,另一位工作人员似乎见得多了,问我是不是路过深圳没有下高速,我忙借坡下驴说是,于是写下“未下高速”后省去细节。我其实是坐飞机往返的,和高速没有半点关系,但从头到尾没人问过,大家只想刻舟求剑走个流程。排队时身后两位开卡车的大哥在聊天,一位感慨现在人素质高了,居然没人插队。这倒是个有意思的观察,回国后我也发现,别的事插队依然常见,但核酸我只遇到过一次,似乎这种高频率重复的强制行为,没有插队的价值,就像服徭役的时候没人有热情冲到前面。另一个大哥比较人间清醒,抱怨了几句繁琐的流程,说搞这么久也没防住云云。第一位老哥苦笑着说自己有一天内做四次核酸的经历。我平时会看点卡车司
高中时候,作为一个坏学生,我的恶行之一是写博客。那时青少年写作之风盛行,加上Web2.0的爆发,这对于我这样叶公好龙之徒,有莫大的吸引力。我在课堂上低头偷偷写,在家里书桌上写,在小本子上记下三言两语,在自行车上斟酌词句,然后在去网吧的时候,把文字敲进电脑,放到百度空间上,这甚至比我抓紧时间在魔兽世界里做两个任务还重要。那时写的东西基本取决于当月的《科幻世界》《大众软件》《九州幻想》等杂志的内容:《科幻世界译文版》出了一部超能力长篇的时候,我就瞎编一点校园超能力;九州连载缥缈录的时候,我就模仿一下江南热血+深沉的文风(是的我曾经也是江粉);大刘连载三体的时候,我也搞点科幻;尼尔盖曼上奇幻版的时候,我还试图写过短片恐怖故事……剩下还有些随笔,就是对韩寒的拙劣模仿了,靠以前的一点阅读积累掉书袋,抖几句机灵话,弄点修辞,对乏味的中学生活进行一番冷嘲热讽。趁着新开了这个技术博客的机会,我会试着重新开始,争取再倒逼自己恢复阅读量。十几年过去,我错过的和得到的,混杂在一起,成了一团理不清的雾。而我坐在简陋的网吧里,对着小本子敲击键盘的画面,穿越了这团迷雾,犹如在眼前。
Nick